柴源广进

【探案特辑·二】无脸人（03）

☆那什么，其实这一节可能不太适合晚上看……稍微对尸体进行了描述，咳咳，请大家在晚上不会做噩梦的前提下再观看

☆骸君的专场也是第二章呢w

☆总之如果不小心被吓到的话，我很抱歉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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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头天晚上六道骸约了犬和千种泡吧，喝的有点高了，饶是酒量好如六道骸也尝到了醉宿的滋味，弗兰摸到他家里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师父蓬头垢面一脸没睡醒的模样。

弗兰是因为工作上还有不懂的地方所以和六道骸约了今天来答疑解惑的，不过明显六道骸忙着过节把这件事给忘了。眼见着有免费劳动力送上门来，六道骸也不客气，打发弗兰先去厨房帮他煮了碗醒酒汤，然后才换了睡衣出来。

“西秀要me说哦，真的应该找个人来照顾你了。”

“什么话哦，你西秀我还年轻着呢。”

“一般这样说的人都是不年轻了啊。”

“臭小子！我今年才二十七！”

“云雀先生也二十七。”

“那迪诺还三十四呢！”

“可是迪诺前辈二十七的时候已经遇见云雀先生了。”

“臭小子你今天特意来找茬怎么着？”

“没有，me只是替西秀的终生大事担心啊。”六道骸刚要说什么，弗兰就立刻接上了，“执念总是害人啊。”虽然语气一如往常没什么调调，但却还是能从尾音里听出那么一丝不一样的感觉，“me觉得白兰前辈对西秀还是挺上心的，其实纲吉前辈也不错。”

六道骸沉默了一下：“kufufufu，你这爱八卦的性格真要改一改。”

“me只是注意蛛丝马迹而已。”

“不是执念，我只是要个真相而已。”六道骸很少认真，但是只要是认定了的事情就由不得它糊里糊涂的。

终于把话题转回弗兰带来的问题上，还没说两句，六道家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哟，骸君，新年好呀~”电话那边传来了白兰那甜腻死人的嗓音，六道骸眼角抽了抽，这人真是提都提不得。

“嗯，新年好。没事的话——”

“骸君别急着挂电话呀，有工作哦。”

“要我帮你毁尸灭迹的话费用是很高的。”

“找财务部的人要啦，是组里的工作。”

听他这么说六道骸也恢复了工作时的状态：“怎么了？”

“北城区，孔雀邸旁边的一个垃圾堆积点，今天早上八点的时候有人报案，说是发现了尸体，沢田局长召集我们回来上班呢。”

“哦呀哦呀，听起来似乎是很了不得的案子呢。”虽然是节假日但警局依然有人在值班，如果不是大案子也不会特意叫他们一组回来上班，六道骸眼角一斜，定住打算开溜的弗兰，“你倒是很积极嘛。”

“我也不想啊。”白兰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咱们的组长现在正和爱侣度蜜月呢，只好我这个副组长顶上啦。”

这倒是跑得很快……六道骸想着：“其他人呢？”

“小正我刚才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斯帕纳现在大概也正往现场去了，弗兰的电话我打不通，你徒弟你自己找找。”

“知道了——臭小子你别跑！”

电话就此挂断，六道骸押着一脸不情愿的弗兰上了车，一脚油门朝北城区开去。

六道骸到现场的时候案发现场外已经拉好了警戒线，围观的人也没几个，大约是因为这片住的人本来就少，或者觉得大过年的不要沾了晦气。与守在案发现场外的几个警员打了招呼，骸和拎着工具箱的弗兰就穿过了警戒线，三两步走到尸体旁边，然后他就明白为什么没有人来围观了——

看清现场之后，就算是有丰富工作经验的六道骸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尸体被吊在离地三米高的树枝上，身上的衣服全都破碎，随着寒风飘扬，先到场的警员说因为怕破坏案发现场就没有把尸体放下来。斯帕纳比他们先到，已经拍了不少照片，就等他们到来进行下一步的工作。六道骸让弗兰上去小心把绑着尸体双手的绳子解开，自己在下面接着。

尸体放下来之后，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张脸——一张被利刃划得看不出原样的脸，那两只眼球，平日里人们都说浓眉大眼，却不知道没了脸皮遮掩之后那眼珠晃晃悠悠镶嵌在眼眶里的样子有多恶心。鲜血干涸在上面，表皮已经不见了，筋肉不规则地翻卷着，像是用力拉扯的结果，些许部位还有灼伤的痕迹——六道骸拿棉签刮下些许残渣待检。撬开裸露在外面的牙齿，舌头也已经没有了。

面部被撕毁的表皮向上到了发际线，倒是十分规整的切迹。六道骸拿镊子指了指：“看来这里就是下刀的地方了。”

又抬起尸体的下巴，表皮破坏最严重处一直延伸到了喉结上方，也有伤口是在咬肌处就止住了，切迹呈锯齿状，并不规整：“看起来下面这边是被生生撕下来的。”

“嘶——”身后传来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见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入江正一不好意思地向所有人打了招呼，他本身来得晚，刚走过来就看到这样胜似恐怖片的尸体着实被吓了一跳。

“咳，我们继续？”

弗兰就让开来，他本来只是新人，现场采集证据还是多多观摩比较好。入江接过镊子和小袋子蹲到六道骸身边一起检查尸体。

死者穿着的衣物全都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不过从残留的布料来看绝对不超过一件衬衫一条短裤——“大冬天的这么穿？”

“两个可能，一是他原本待的地方温度非常的高，还有一个，是犯人脱掉了他的衣服。”

“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明显更高。”正一指着那些翻卷的皮肉和衣料的破碎口，“很像被鞭子抽出来的。”

如果要对一个人实施鞭刑，自然是受刑者身上的遮蔽物越少效果越好。

那些疑似鞭刑留下的伤口非常的深，脂肪和血肉翻卷出来，看着分外可怖。拍了照之后，就继续检查，这里只能做初步的尸检，具体的要等尸体运回实验室才能详细检查。

等到骸和正一一人一边脱下那双高筒的靴子，在场所有的大男人都骇得不轻——笼罩在鞋子里的双足到腿骨三分之一处，只剩下白骨和零星附着在上面的肉屑而已。

弗兰都看得头皮一紧，骸拍拍他：“你还年轻，要吐的话，我不会笑话你的。”

“西秀你面如菜色啊。”

“抱，抱歉。”正一弱弱地举手，“我想去趟厕所。”

骸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挥挥手让他快去。

趁着入江正一去厕所的这段时间，骸和斯帕纳又一起把现场检查了一遍，将可疑的地方全都拍照取证，等到入江正一回来的时候，连尸体都已经打包放到警车上了。

“入江前辈，你还好吧？”

正一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表示自己还撑得住。

“回去了。”

“等一下。”正一抓住了六道骸的衣袖，“带上工具我们可能还得去拿点东西。”

“？”

“刚才，我在公用厕所的抽水箱里发现了——”正一朝装着尸体的车看了一眼，“被害人残缺的一些部分。”

“弗兰。”骸突然喊了声自己的徒弟，“真是个有趣的案子。”

斯帕纳不明所以，弗兰也没有多解释，只说：“me现在很好奇迪诺前辈在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么精彩的案子的表情。”

飞机上，迪诺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在打喷嚏，连乘务员都关切地询问他是否需要感冒药。迪诺揉了揉鼻头，礼貌地拒绝了对方。

在正一使用过的那个抽水箱里找到了被害人缺失的那截舌头，舌头被密封在保鲜袋里，之所以会被发现还是因为入江呕吐完冲水的时候发现水的颜色带着淡淡的红色，一检查这才发现。

“包装看起来很严密啊，怎么会有血漏出来呢？”

“不一定是这截舌头的血，也许是抛弃它的人不小心滴进来的——”这样一说，在场的人都得到了启示，就把所有抽水箱都翻开来找了个遍，最后在女卫生间那边又找到了一副橡胶手套。

等到骸他们回到警局，和剩下的几个去调查的人互相交换了信息，才发现那边的收获非常地小。

孔雀邸旁边的这个公共厕所并没有什么人用，这边又是垃圾堆积点，昨天晚上也没什么人来过，虽然有个监控摄像头，不过早几百年就坏了，也没人来修。

所以白兰他们忙活了大半个早上基本上是无功而返。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在忙，六道骸马不停蹄地让人把尸体搬进实验室进行详细尸检。

他正化验着从尸体被灼伤部位提取出来的东西，入江正一就敲门进来了：“抱歉，打断一下，骸君，我这边有重大发现——”

说是重大发现入江的脸色却非常难看：“我们今天从抽水箱里找到的那截舌头和那副橡胶手套，上面残留的血和尸体无法匹配。”

“嗯？”

无法匹配，这就意味着，那截舌头不是尸体的，不论是如何来的，他们现在能想到的最坏的事实就是，还有一具同样的尸体没有被发现。

“立刻告诉白兰，让他组织人再去现场周边仔细搜索一遍。”

“诶呀呀。”六道骸用镊子戳了戳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我对你经历过什么很好奇呢。”

TBC.